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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研究
女性外陰切開術經驗:一項來自中國的定性研究
  1. 思遠他1,2,
  2. 香港江1,2,3.,
  3. 徐倩1,2,3.,
  4. 保羅•加納4
  1. 1公共衛生學院,複旦大學,上海,中國
  2. 2全球健康研究所,複旦大學,上海,中國
  3. 3.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衛生技術評估重點實驗室,複旦大學,上海,中國
  4. 4臨床科學係全球衛生證據綜合中心,利物浦熱帶醫學院,利物浦、英國
  1. 對應到徐倩教授;xqian在}{shmu.edu.cn

摘要

客觀的描述中國城市女性外陰切開術的經驗。

設計這是對外陰切開術後女性的半結構化深度訪談。我們用中文主位分析法分析抄本。新出現的主題用英語進行辯論,最後確定解釋。

設置在中國上海設立了兩個社區衛生中心和四家醫院。

參與者目的抽樣30例經會陰切開術的產後婦女;25例為初產婦,4例為產鉗分娩。我們采訪了健康提供者以補充數據。

結果我們確定了四個主要主題:(1)女性對手術的看法差異很大;(2)疼痛影響日常生活數周;(3)對一些人來說,長期焦慮是一種後果,被稱為“心理陰影”;(4)社會規範認為女性不會抱怨。

結論女性事先得到的關於會陰切開術的信息很少,然而這一過程有廣泛的生理和心理後果。這包括對她們作為女性所受傷害的長期焦慮。

  • 外陰切開術
  • 會陰外傷
  • 女性的經驗
https://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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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Altmetric.com的統計

本研究的優勢和局限性

  • 本研究是為數不多的探討婦女產後外陰切開術經驗的定性研究之一。

  • 該研究發現,外陰切開術在中文中被稱為“心理陰影”,社會規範意味著女性認為她們應該獨自承受痛苦,而不是抱怨。

  • 我們在會陰切開術後的不同時間對女性進行了采訪,無法評估她們的認知是否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

簡介

20世紀50年代,醫生將會陰切開術作為一種外科手術,以減少會陰嚴重撕裂的風險,縮短分娩時間,防止對盆底的損傷。1然而,這一過程可能會在產後立即引起疼痛,傷口可能會感染,疤痕可能會導致長期性交困難。事實上,常規外陰切開術的好處一直存在爭議。2這種利與弊之間的平衡已經在隨機對照試驗中得到了評估。Cochrane的一篇綜述總結了這些結論,該綜述顯示,沒有證據表明常規會陰切開術具有最初假設的好處,而且更嚴格地限製使用會陰部或陰道遭受嚴重創傷的女性更少。3.

國際機構和專業協會現在建議隻有在有明確的臨床指征時才進行外陰切開術。4 - 7大多數歐洲國家的做法8節目收視率下降了。然而,在一些國家,陰道分娩的外陰切開術率仍然很高,例如智利的外陰切開術率為53.2%9(來自醫院記錄),73%來自黎巴嫩的一家醫院1092%來自柬埔寨的一家醫院。11

20世紀90年代初,來自消費者的抵製可能導致了英國常規外陰切開術的減少,但總體而言,外陰切開術的建議主要是從保健提供者的醫學立場出發,很少參考婦女的觀點或偏好。2017年Cochrane的一篇評論指出,試驗沒有充分考慮到女性的偏好、對程序或結果的看法,這些對她們來說很重要。3.

最近,世界衛生組織認識到“積極的分娩體驗”的必要性,4這符合新的《婦女、兒童和青少年健康全球戰略(2016-2030年)》。隨著臨床決策越來越強調以女性為中心的結果,女性外陰切開術的經驗是高度相關的。

在中國,外陰切開術曾是陰道分娩的常規做法。12日13在過去十年中,醫院數據報告的比率為47.4%-84.7%,14日至17日一些多中心研究報告稱,住院率從41.2%升至69.7%。18 19對於2016年出生1723萬的中國來說,20.每年有多達733萬例外陰切開術(考慮到陰道分娩的出生率為61.0%,陰道分娩的外陰切開術率為69.7%)。18雖然中國國家產科指南從2016年開始建議限製使用外陰切開術,但一直沒有實施。21

我們在已發表的英文文獻中沒有發現關於中國女性外陰切開術經驗的數據,因此我們開展了這項研究。通過這項定性研究,我們旨在描述中國城市女性外陰切開術的經曆。

方法

方法,設置和抽樣策略

我們使用標準的定性方法與半結構化、深度的個人訪談。方法的細節根據質性研究報告標準檢查表進行報告在線補充文件1).22我們在上海(2016年人口為2420萬)進行了研究。我市從1999年開始實行常規外陰切開術政策,2011 - 2014年的外陰切開術率約為35.8%-86.67%,2015年建議限製使用外陰切開術。第23 - 25社區保健中心擁有懷孕登記和信息,以便在其流域的客戶在產後進行家訪,而分娩的臨床服務則由較高級的醫院提供,各醫院的外陰切開術做法各不相同。與綜合醫院相比,婦幼保健(MCH)醫院更可能采用限製性外陰切開術政策,因為它們的助產士經驗豐富,訓練有素,在這些環境下的婦女往往風險較低。我們使用了之前工作過的兩個社區衛生中心,因此工作人員對我們很熟悉:一個在上海東部的浦東(2017年注冊的孕婦有1459名),一個在上海西部的徐彙區(2017年注冊的孕婦有775名)。

我們采用了有目的的抽樣策略,尋找18歲以上的女性,她們在上次分娩時接受了外陰切開術。我們從三個不同的產後時期(2周內,不超過6個月,產後6個月或以上)招募婦女;我們還考慮了醫院的類型,以確保經驗的混合。本研究邀請在不同類型醫院分娩的婦女,包括市級婦幼保健醫院、三級綜合醫院、區婦幼保健醫院和二級綜合醫院。招募了在產婦保健領域有3年以上工作經驗的經驗豐富的保健提供者,以確認婦女的症狀,並幫助更好地了解婦女的觀點和想法。來自不同類型醫院的2 - 3名醫療服務提供者參與了本研究,其特征顯示在在線補充文件2.當我們似乎無法識別新信息時,我們就停止了對女性的采訪。代謝途徑主研究員(SH)在導師(HJ和XQ)的指導下進行了訪談。SH是一個接受過定性方法培訓的碩士學生,並在MCH行政部門進行了6個月的實習工作。

所有參與者都被告知了研究目的和內容。在獲得每位參與者的書麵知情同意後進行訪談。

患者和公眾的參與

在設計這項研究時,我們邀請了一些女性就研究方法和問題提供反饋。在設計訪談指南之前,我們收集了公共網絡論壇上的女性評論,並就研究主題采訪了四位女性。這項初步工作導致了對麵試指南的幾次修訂。

數據收集

2017年9月至2018年3月期間,我們通過陪同衛生工作人員進行產後家訪或在婦女帶孩子到社區衛生中心進行兒童健康檢查時接觸婦女。我們使用了基於文獻和研究小組討論的訪談指南(箱1).29-31我們還通過回顧女性在公共網絡論壇上的評論來完善訪談指南的設計,並對4名產後女性進行了訪談指南的試點。試驗數據也包括在我們的分析中,因為這些數據與主樣本一致。訪談在社區保健中心、醫院和受訪者家中的包間進行,所有婦女都簽署了同意書。采訪是用中文進行的,並得到了允許。由相關管理人員推薦並邀請保健提供者參與本研究。他們在工作場所的一個私人房間接受了采訪。

箱1

麵試指南

  • 外陰切開術後,從分娩到產後的經曆是什麼?(探針:不適、疼痛、腫脹)

  • 會陰切開術對你的日常生活有影響嗎?怎麼做?(探頭:行走、坐姿、母乳喂養、寶寶護理、性生活、用藥、情緒)

  • 你如何處理你的痛苦或問題?(調查:醫療服務使用情況)

  • 你注意到外陰切開術有一些持久的影響嗎?如果有,是什麼?

數據分析

醫學碩士的學生轉錄采訪,其中一個麵試官(SH)檢查他們的準確性。我們使用NVivo V.8.0 (QSR)軟件進行專題分析。32 33兩位研究人員(SH和YC)閱讀了所有的抄本,並對數據進行編碼,以獨立地識別重複出現的主題、想法或概念。在討論了編碼的差異後,他們將數據組織成初始主題。最初的主題和引用被翻譯成英文,並由XQ檢查。隨後,所有的合著者進一步反思了這些主題,並發展出了總體性的分類,用中文和英文討論了這些主題。衛生專業人員的回答根據婦女訪談中的突發主題進行分組,並納入相應的主題。

在這個過程中,有兩次我們發現我們無法直接翻譯成英文的主題。這些都不是問題,而是信息豐富和潛在的主題。該團隊用中文和英文仔細討論了這些詞,以獲得對其含義和文化背景的共同理解。

研究團隊包括三個雙語者(SH, HJ, XQ)和一個英語母語者(PG)。所有的主題,描述和相應的引用都由所有的作者檢查。

自反性

作為一個團隊,我們在早期的討論和分析中討論了我們之前的信念和經驗,以反思這些可能如何影響我們的分析。研究團隊包括進行過、修複過和經曆過會陰切開術的人(HJ, XQ, PG)。評估外陰切開術及其利弊的不確定性是所有作者都感興趣的話題,而且,正如許多醫療和產科幹預一樣,我們作為研究人員仍然是“健康懷疑論者”。三名作者完成了Cochrane對這一主題的審查(HJ, XQ, PG),並報告稱消費者對手術的看法對醫療政策很重要。他們都有收集和分析定性數據的經驗;PG和XQ在中國產科實踐和研究證據是否一致的項目上合作了20多年。

結果

我們采訪了30名產後婦女,年齡從21歲到40歲(平均年齡30.1歲)。初產婦女25例;所有患者都接受了外陰切開術,其中4人也接受了產鉗輔助分娩。7名婦女在分娩後2周內接受了采訪,9名在分娩後2個月接受了采訪,14名在分娩後6個月以上接受了采訪(表1).主要有四個主題:(1)女性對手術的看法差異很大;(2)疼痛影響日常生活數周;(3)對一些人來說,長期焦慮是一種後果,被稱為“心理陰影”;(4)社會規範認為女性不會抱怨。完整的說明性引用見在線補充文件3

表1

產後婦女的特點

女性對該手術的看法有很大差異

本主題描述了女性對外陰切開術的各種看法,包括她們對外陰切開術的認識、感受和態度。該主題還解釋了從分娩到產後,女性的觀點是如何受到影響的。

“外陰切開術是什麼?”

一般來說,女性在分娩前對外陰切開術的了解很少,這表明她們不了解外陰切開術。不充分的知識使婦女害怕分娩,但一些婦女被告知,能夠清楚地說明好處和壞處,似乎理解外陰切開術的理由。近五分之一的女性在分娩前對這一過程知之甚少。有些人是在分娩過程中了解到外陰切開術的,有時是從附近的其他病人那裏了解到的。其他人直到會陰切開術後才知道做了什麼,還有一些人隻是聽說了這種產科幹預的名字,但不知道它是什麼。

醫生沒有告訴我這個手術(外陰切開術)。分娩後,同一個產房的婦女問我‘你做了外陰切開術嗎’,我回答‘什麼是外陰切開術?“我之前並不知道,後來我終於意識到麻醉和縫合意味著什麼。(9號,33歲,初產婦,產後4天)

我曾經想知道外陰切開術是什麼,直到生完孩子後才知道到底是什麼,那時(我被切的時候)我知道了——哦,這是外陰切開術!(14號,28歲,初產婦,產後1周)

當時,我想,‘天哪!他們肯定會割我的陰戶。陰戶會變得醜陋,(它的功能會)受到影響!“這聽起來很可怕。(28號,21歲,初產婦,產後6個月)

少數女性似乎從各種渠道獲得了更多信息,包括在線材料、與其他女性的討論以及醫生的谘詢。這些更有見識的女性能夠在談話中表達平衡利弊的概念:

我認為外陰切開術在能加速產程的情況下是有必要的。但如果能順利分娩,則應避免外陰切開術。畢竟,這仍然是一個外科手術。(11號,30歲,初產婦,產後2個月)

對外陰切開術的不同態度

女性對外陰切開術的政策有不同的意見。毫無疑問,女性的個人康複經驗在形成她們的觀點方麵很重要:一些人明確支持常規的外陰切開術,而另一些人則批評這太過分了。一名產婦接受常規外陰切開術,另一名產婦在第一次分娩時接受了外陰切開術,第二次分娩時要求進行外陰切開術。這些婦女對目前的手術沒有什麼問題,似乎接受了手術的需要。然而,那些有過痛苦經曆的人似乎更有可能抱怨負麵影響,並質疑外陰切開術的必要性。兩句引言代表了這些不同的觀點:

醫院將會陰切開術作為正常陰道分娩的常規做法。我認為如果外陰切開術能減輕你的痛苦,應該推薦常規外陰切開術。我覺得會陰在會陰切開術後很快就恢複了。另一方麵,外陰切開術不會造成任何大的問題,隻要你小心移動,經常清潔自己。(26號,28歲,初產婦,產後2周)

醫生說我的子宮收縮太弱了,但我不覺得那樣。我隻是需要點時間。我一點都不喜歡外陰切開術。我在網上搜索外陰切開術,發現它在中國的比例過高。很多情況是不必要的。醫生可能害怕潛在的風險。(8號,34歲,初產婦,產後2個月)

疼痛會幹擾日常生活好幾個星期

本主題描述了女性會陰切開術後的疼痛及其對產後日常生活的廣泛影響。

會陰切開術的疼痛不同

女性的疼痛和不適各不相同,有些嚴重,有些持續了幾個月。疼痛2周的女性隻描述疼痛為“輕微疼痛或不適”,但少數女性表示分娩後數月疼痛持續,其中三位女性表示疼痛持續了1個多月“無法忍受”。這些疼痛嚴重的女性還報告了縫合方麵的問題,包括縫線緊、縫線刺激或傷口裂開。

我現在還能感覺到會陰傷口的疼痛,我能感覺到兩側會陰的區別…右側會陰切開術缺乏皮膚彈性…(1號,35歲,經產婦,會陰切開術,產後6個月)

頭幾天傷口很疼。分娩五天後,我開始感覺好些了,但我仍然能感覺到切口處的拉扯疼痛……有點緊。(26號,28歲,初產婦,產後2周)

在出生後的第6天,傷口裂開了,因為恢複緩慢,我吃了很多苦。疼痛持續了半個月,縫針無法吸收……直到現在,我坐著的時候仍然感到疼痛(8號,34歲,產後2個月)。

姿勢和動作受限

為了避免疼痛和擔心外陰切開術會破裂,女性避免四處走動。女性表示,她們意識到傷口的存在,並在避免疼痛,所以她們不得不慢慢走路或移動,或避免接觸傷口,因為按壓傷口時會感到疼痛。為了避免疼痛,一些人不得不側坐或側躺,或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這使他們感到疲勞和不舒服。3名外陰切開術愈合有問題的女性抱怨說,因為可怕的疼痛,她們一分鍾都坐不下來,這極大地影響了她們產後的生活,如睡覺和吃飯。

當時(分娩半個月後),我不能坐或蹲(因為可怕的疼痛),我必須非常緩慢地移動。(8號,34歲,產後2個月)

(會陰的)愈合不是很好……在最初的幾天裏,我是由母親喂養的。我不能坐(因為疼痛),我隻能躺在那裏。第一個月我在床上吃飯。(20歲,30歲,初產婦,產鉗外陰切開術,產後2個月)

母乳喂養和排便明顯困難

外陰切開術引起的疼痛對女性的日常生活產生了多方麵的影響。其中,母乳喂養和排便被提及較多。一些報道稱會陰切開術帶來的疼痛影響了母乳喂養。通常情況下,婦女喜歡坐著喂孩子,但如果這很痛苦,她們就會掙紮著喂。其中一些人學會了躺著或站著用吸奶器喂奶。其他女性則在痛苦中坐著,覺得這是一種掙紮,增加了母乳喂養的難度和疲勞。疼痛常常影響排便,在排便時疼痛加重,感覺傷口快要裂開。光是坐著或蹲著就已經很困難了。這種對疼痛或傷口會裂開的恐懼導致女性避免排便,加劇了產後便秘。

坐下來很累很痛…我感覺我的傷口也腫了,我隻能側著身子坐著,側著身子不做外陰切開術。在第一個月的哺乳過程中,我都是這樣坐著的,這讓我的背很疼,有時真的很糟糕。(28號,21歲,初產婦,產後6個月)

我的傷口在第一周疼得很厲害,我根本不能偷看或拉屎,因為我不能坐在馬桶上(這個姿勢會拉傷口)。每次上廁所對我來說都像是一種折磨。我想大多數接受過外陰切開術的女性可能會和我有同樣的問題。(1號,35歲,經產婦,用鑷子進行外陰切開術,產後6個月)

保健提供者對婦女的經曆有不同的看法。他們認為會陰切開術帶來的會陰疼痛通常是可以忍受的,持續時間不會太長,除非有什麼問題,比如感染或縫線無法吸收,在他們看來這是非常罕見的。醫生們沒有提到對母乳喂養的影響。另一方麵,社區保健提供者和助產士證實了母乳喂養的困難。一些人評論說,一些婦女不得不以一種痛苦的坐姿進行母乳喂養,因為她們不知道如何用其他方式喂養嬰兒,而坐姿是嬰兒吮吸母親乳頭的正確方式。產後便秘和排便疼痛都被健康專業人士認為是問題。

如果手術過程中由於消毒不當而導致傷口感染,那就非常麻煩了。愈合需要一到三個星期。在這種情況下,外陰切開術的婦女比剖腹產的婦女更受折磨。(產科醫生,28年相關工作經驗,地區婦幼保健醫院)

會陰切開術確實會影響日常活動,比如母乳喂養。有些女性不願意在躺著時進行母乳喂養,或者她們隻是不知道如何在躺著時進行母乳喂養。有時,人們會因為疼痛而感到焦慮。乳汁的分泌也會受到疼痛的影響。(助產士,20年相關工作經驗,二級綜合醫院)

對一些人來說,長期焦慮是一種後果,被稱為“心理陰影”。

一些女性使用了“心理陰影”這個詞,因為會陰切開術的長期影響。這個中文單詞暗示了一種痛苦或折磨的負麵經曆,導致對未來的恐懼或擔憂——有點像戰爭或動蕩的個人事件的經曆。在這項研究中,“心理陰影”一詞說明了外陰切開術如何從根本上和長期影響女性。這個詞包含了至少兩種機製:一種是可怕的經曆引起的恐懼使女性避免再次這樣做,另一種是痛苦的經曆破壞了女性對性的信心。對一些女性來說,“心理陰影”會持續到產後性生活和下一次分娩。

不良的和受影響的性生活

會陰部傷口的劇烈疼痛使女性害怕性交。一名婦女甚至要求丈夫等到分娩後1年,因為她在外陰切開術中遭受了近2個月的劇烈疼痛,擔心性生活會再次讓她回到噩夢中。

由於會陰部劇烈疼痛,一年後我要求丈夫恢複性生活。我不敢做,因為我擔心傷口會再次疼痛。(16號,32歲,初產婦,產後2年)

外陰切開術後的痛苦經曆也意味著女性想象手術通過身體損傷在某種程度上“改變”了她們未來的性生活。一位女士說,性的疼痛可能來自於她的焦慮——心理陰影——而不是真正的身體疼痛。一些關於恢複性生活和“心理陰影”的反應包括她們的陰道受損,變得“鬆散”,可能永遠無法恢複。對於這些女性來說,她們不願意有性生活,並描述說她們的陰道受到了永久性的“改變”。

心理上,我覺得陰道無法恢複到原來的狀態…你覺得陰道比以前更鬆了。你的配偶對產後性生活也有一些心理障礙。我覺得很多接受外陰切開術的母親或多或少都會有性生活的陰影。這種心理陰影可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但我還不知道。(1號,35歲,經產婦,產後6個月)

對隨後的陰道分娩缺乏信心

這種“心理陰影”也影響了女性對可能懷孕的看法。女性對隨後的順產表現出較低的信心,並通過以下問題表達了她們的疑慮:會陰切開術的傷口是否會阻礙下次順產的過程;下次陰道分娩時傷口是否會再次裂開;或者他們是否會再接受一次會陰切開術。在某些情況下,外陰切開術帶來的“心理陰影”影響了女性再生孩子的意願,並在進一步懷孕期間帶來了明顯的焦慮:至少有一名女性明確表示,下次她將要求剖腹產,以避免外陰切開術。一位婦女說:“如果我再順產一次,再做一次外陰切開術。我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麼,我的陰道在性生活中將完全‘無用’。”訪談顯示了對長期身體後果的高度焦慮,並反映了這本身如何導致進一步的焦慮。另一位多胞胎婦女也表示,她對懷孕期間“再次接受外陰切開術”的恐懼深感困擾。

我不敢通過正常生產(順產)生第二個孩子。從會陰切開術中恢複的經曆確實很痛苦。這真的嚇到我了。也許不生二胎更好,或者也許我會選擇剖腹產,即使它有一些負麵影響,如果我再做一次順產,再做一次外陰切開術。我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麼,我的陰道將完全“無用”的性生活。(13號,39歲,初產婦,產後2年)

在我第一次分娩時,醫生直接給我做了外陰切開術。所以我獲得了一些分娩的經驗,我一直害怕在分娩的過程中再次接受外陰切開術。一想到生孩子,心裏就有陰影……我擔心這些問題,比如再次分娩,再次外陰切開術,外陰切開術的痛苦恢複。最後,我還是做了外陰切開術!(29號,30歲,經產婦,產後6個月)

“心理陰影”不僅僅是心理問題,因為女性確實報告了一些身體問題。他們提到會陰部傷口皮膚不平整或粗糙,性交疼痛,影響性生活的享受。幾位經曆過兩次外陰切開術的產婦報告說,她們需要更長的時間從反複的外陰切開術中恢複。保健提供者還了解外陰切開術後的生理異常和對性生活的心理關切。對於進一步懷孕和分娩,醫療服務提供者承認,外陰切開術的痛苦經曆可能會使婦女對下次分娩感到恐懼和焦慮,但他們對婦女的擔憂表達了不同的看法:大多數人對後續分娩的擔憂不予理會;然而,一位助產士認為,如果不提前進行會陰切開術,上次會陰切開術留下的硬疤很容易再次撕裂,愈合速度較慢。

外陰切開術對進一步分娩有什麼影響?的確,這可能會給這些女性帶來心理陰影。如果第一次分娩的外陰切開術傷口感染或嚴重撕裂,她就不敢再要孩子,或者她可能會選擇剖腹產。(產科醫生,28年相關工作經驗,地區婦幼保健醫院)

這沒有太大關係,因為兩次生育之間的間隔通常很長。至少要一年,對吧?皮膚會在一年內恢複。(助產士,25年相關工作經驗,地區婦幼保健醫院)

有些人是疤痕體質(一種容易有巨大疤痕的人)。這種疤痕很硬很突出,我們害怕在第二次分娩的時候傷口會再次撕裂。更糟糕的是,如果疤痕撕裂,再縫合,它不能很好地愈合。(助產士,25年工作經驗,二級綜合醫院)

社會規範認為女性不會抱怨

有特定的社會規範,認為疼痛和苦難是分娩的必要組成部分,是女性一生的考驗。然而,這些規範忽視了一些嚴重的病例,導致一些婦女受到不公平的批評,相關的臨床實踐和護理中缺乏以人為本的服務。

分娩時的疼痛是正常和可以忍受的

在社會上有一些關於陰道分娩的社會規範或既定觀點:如一位受訪者所說,可忍受的疼痛或其他不適被視為分娩和產褥期的正常部分,是每個女性的“命運”。無需治療,疼痛和不適將逐漸消失。在這些社會規範下,女性感受到的期望是,她們不應該抱怨“輕微和暫時的不適”,而是要堅強,自己忍受疼痛或不適。雖然女性接受了這一點,但這種預期似乎沒有考慮到與外陰切開術相關的更實質性的疼痛、不適和對日常生活的幹擾(見我們的第一個主題),這對女性來說是痛苦的。

我寧願忍受痛苦,也不願提起。沒那麼疼。我還能忍受……這是正常的事情,也是每個女人的命運。(29號,30歲,經產婦,產後6個月)

每當我說我的會陰傷口很痛,他們就會說,‘為什麼4個月了你還覺得痛?“聽起來我不應該這麼疼。每次我丈夫說這些話的時候,我都會回應他:“你應該割個傷口,體驗一下愈合的過程。”(28號,21歲,初產婦,產後6個月)

太多的抱怨招致批評

經常抱怨的女性會受到家人和其他人的批評和談論。幾名女性提到,她們的家人希望她們能忍受“不太嚴重的不適”。事實上,其中兩人擔心,如果他們抱怨太多,就會被認為是“低容忍”(嬌氣)。這個詞是一種帶有貶義的性格特征,意思是一個人誇大了讓人有點不舒服的事情。這個詞指的是那些“弱智”和相當懦弱的人。當女性過多地表達或抱怨產後痛苦時,她們的家人會認為她們有“低容忍度”這種弱性格特征的風險。當這些類型的判斷發生時,女性感到不安,不願意說出來,獨自受苦。令人驚訝的是,另一位受訪女性甚至把忍受痛苦作為唯一的選擇,甚至自誇自己性格堅強。因此,社會規範讓一些女性“獨自受苦”,阻止她們尋求幫助。

我懷疑所有的女人會分娩後的會陰部疼痛…他們(家庭成員),等我嫂子說我有點low-tolerant…他們都經曆過出生,但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產婦分娩後無法坐下來……我沒有去看醫生,因為我的家人說,每個女人都將經曆分娩後疼痛,醫生還說我的傷口愈合好…在那個時候,我覺得是很難成為一個女人。(16號,32歲,初產婦,產後2年)

我的忍耐力不是很低,有些女人太嬌慣了,什麼痛苦都忍受不了,總是呻吟,我覺得這是沒有意義的。沒有人能代替你的痛苦。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每個女人的命運。(29號,30歲,經產婦,產後6個月)

保健服務可能受到社會規範的影響

事實上,這些關於忍受疼痛的社會規範也體現在提供醫療保健的方式上。外陰切開術的程序和護理以人為本的服務不足。大多數婦女認為縫合比割傷更痛苦,但一些醫生沒有檢查婦女在縫合時是否被有效麻醉。一名婦女在縫合時抱怨疼痛,但被告知“稍等——很快就會完成”,另一名婦女被告知不要動。一名婦女報告說,疼痛非常嚴重,縫合時她甚至動了動,然後責怪自己導致了隨後的愈合問題,因為她動了。預期的疼痛耐受性延伸到減輕疼痛:一名婦女在分娩後要求減輕疼痛,但被醫生拒絕,理由是“陰道分娩後的疼痛水平可以忍受”。

縫合的過程更加痛苦。我不能無動於衷,因為麻醉劑的效果後來逐漸減弱了。醫生一直叫我不要動,說如果我再動他就縫不好了。但是很疼,他縫了很長時間,因為我的傷口很大,我不能呆著不動,我不知道縫線是否正確。我不知道是不是和我沒有吸收的縫合結有關,可能是我自己的身體狀況(一些免疫因素)造成的。(20歲,30歲,初產婦,產鉗外陰切開術,產後2個月)

我覺得很痛苦!我認為我真的需要一些治療來緩解疼痛,但是醫生認為我可以忍受這種疼痛,我真的不能忍受,因為我的傷口很大。生完孩子後,我好幾天沒睡著了。疼得太厲害了!(20、30歲,初產婦,用鑷子進行外陰切開術,分娩後2個月)

討論

在世界範圍內,關於會陰切開術的定性研究很少,我們已經確定的研究並沒有區分單獨的會陰切開術和會陰創傷(包括會陰切開術和嚴重撕裂)。大多數隻關注會陰切開術的定性研究通常在醫院環境下進行,關注會陰切開術的短期後果。34-37相比之下,我們在社區環境中發現了更多關於女性觀點和個人反思的信息。“心理陰影”的描述似乎是一個恰當的方式來描述身體和心理的後果,以及這些後果是如何共同發揮作用的,例如性交困難,焦慮可能會惡化身體體驗。

我們研究的局限性包括,首先,一些婦女在分娩後6個月以上接受了采訪,這可能會引入對會陰切開術後不久經曆的回憶偏差。其次,我們采訪了分娩後不同時間線的女性,而不是對所有參與者在三個指定的時間線進行操作,因此我們無法了解一些女性的痛苦持續時間以及她們對外陰切開術的理解變化。

當我們開始時,我們預期醫療服務提供者會證實女性的認知,但他們似乎沒有意識到長期後果,往往低估了女性報告的疼痛程度和功能受限。

會陰切開術會給一些人帶來身體上的不適和生活上的麻煩。在本研究中,我們證實女性確實會遭受會陰疼痛或不適,這與定性和定量研究一致。31日38 39此外,本研究中的女性抱怨更多的是縫線未吸收或縫線裂開。許多審查還表明,由於材料或技術等因素,有少數婦女需要切除或重新縫合服務。40 41參與研究的女性還報告說,會陰切開術限製了產後的日常活動,包括坐著、哺乳、排便和性交。

我們發現很少有研究報道外陰切開術幹擾母乳喂養。周42提到會陰疼痛會幹擾母乳喂養和Persico的開始43發現產後第一天進行會陰切開術的產婦的純母乳喂養率低於會陰完好的產婦。這些身體症狀或疾病也會引起心理負擔或焦慮。約旦的一項研究報告稱,產後抑鬱與15種產科、婦科健康問題(即外陰切開術疼痛、感染)和一般健康狀況(包括疲勞和頭痛)有關。44這些身體問題可能具有累積效應,因為一項前瞻性研究表明,母乳喂養問題的高負擔或與共病的身體問題有關的高負擔與產婦在8周時的不良情緒有關,而身體健康問題的高負擔沒有顯著相關。45

對情緒的影響也可能與性生活和進一步的分娩有關,對性的影響在其他地方也有報道。46個47我們的研究結果強調,一些接受外陰切開術的婦女害怕或希望避免再次懷孕,因為她們所經曆的痛苦,或者她們會在下次分娩時選擇剖腹產。這與其他關於陰道分娩的定性研究是一致的。48 49土耳其的一項研究還表明,對即將分娩的恐懼會增加要求剖腹產的可能性。50

在這項研究中,女性甚至不知道會陰切開術會發生。這種缺乏知情同意的情況似乎很普遍,在其他研究中也有報道。巴西的一項研究提到,受訪女性中有一半在分娩前或分娩過程中沒有得到任何關於該手術的信息。35另一項研究報告稱,女性被告知該手術,但醫生沒有授權,甚至沒有任何解釋就直接實施了該手術。36有些婦女甚至不知道是否做了外陰切開術或自發撕裂,隻注意到縫合時更大的不適。34在我們的研究中,女性尤其缺乏關於會陰切開術後果的知識,而一項關於會陰創傷的定性研究也發現了類似的主題:“不知道會陰切開術的後果”。35

該地區的婦女、她們的家人甚至一些衛生專業人員也對外陰切開術的一些可能後果缺乏了解。這一觀點與一項關於會陰創傷的係統混合研究綜述相一致,該綜述的主題是“正常化和感覺被忽視”,這意味著婦女的健康問題被視為分娩的正常後果,衛生專業人員對這些問題沒有回答。51一些研究報告稱,婦女感到沮喪和被拋棄,因為她們“被保健提供者解雇”。52 53

該研究還提出了身體傷害和疼痛之間的相互作用,社會期望這是正常的,以及女性個人對預期的生殖器傷害和預期的性交疼痛的焦慮。當一個身體疼痛和焦慮的女人不應該抱怨時,這可能會讓事情變得更糟。這些因素和相互作用在外陰切開術率仍然很高的中國尤為重要。

結論

女性對會陰切開術了解不足,但經曆了手術的後果,包括疼痛和對日常生活的幹擾。此外,社會規範要求她們不要抱怨,以及她們作為女性在生理和心理上受到的長期影響。

致謝

作者感謝參與這項研究的婦女和醫療保健提供者的寶貴貢獻。作者非常感謝秦金對研究環境的安排。感謝顧春義和姚晨的專業指導和數據分析。作者還要感謝以下衛生工作人員在招募工作中的協助:戴曉星、張佳麗、崔紅霞和李琳琳。

參考文獻

腳注

  • SH和HJ是共同第一作者。

  • SH和HJ貢獻相當。

  • 貢獻者SH, HJ和XQ設計了研究並分析了數據。SH和HJ起草了論文,XQ修改了論文。PG幫助分析,評論解讀,並幫助撰寫手稿。SH和HJ這項研究同樣也應該被視為co-first作者。所有作者都已驗證並批準發表最終版本的摘要。

  • 資金這項工作得到了有效衛生保健研究聯盟的支持,該聯盟由英國政府為發展中國家的利益提供的英國援助供資(贈款:5242)。

  • 相互競爭的利益沒有宣布。

  • 患者和公眾的參與患者和/或公眾參與了本研究的設計、實施、報告或傳播計劃。有關更多細節,請參閱方法部分。

  • 病人同意發表不是必需的。

  • 倫理批準該研究獲得了複旦大學公共衛生學院機構審查委員會(ID: 2017-12-0648)的批準。

  • 來源和同行評審不是委托;外部同行評議。

  • 數據可用性聲明資料應合理要求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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